珞炽到底是回来了,在她离开四年之后。
四年时间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,现实中也许忙忙碌碌如白驹过隙,但是网络中,却是一千多个日日夜夜,足以让人们忘掉一些人,又记住另一些人,或是离开一些人,接纳另一些人。再回到传奇,带着点陌生,带着点熟悉,玛法大陆还是老样子,就像根本无所谓离开,或归来。
珞炽做什么都要达到极致,无论是装备还是级别,她的性格正如她的名字——炽烈、执着、不羁,要么不做,要做就要最好。于是,在最短的时间,她拥有了最高的等级,最好的装备,这些东西在她眼里,不过是让她能尽情游戏的一个基础,并不当一回事。
她喜欢霓裳羽衣,一直穿着,若是以寻常眼光来看,霓裳太过普通了,与一身顶级装备搭配起来,不管怎么说都有点不伦不类,甚至有人说,怎么穿件垃圾呢?说的人是好心,但是珞炽听了不以为然,甚至有点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不屑,她笑笑,不解释。
真没什么好解释的,既然不理解,解释了也还是不理解,干脆省省好了,落个清净。再见那人,她的态度就有些冷淡。那人殷勤地过来,邀请她一起去某个地图看风景,珞炽礼貌地拒人千里之外,那人说的地图,珞炽经常一个人去的——比奇的麦田,本来就是她所喜欢的。但是,珞炽这会儿不想去,或者说,不想和那人去。
那人有点委屈,说起来,他也是区里名人,大名鼎鼎的,多少女人都想铭刻上他的名字。以他的声望,此刻青睐于珞炽这样的新人小辈,算是给足珞炽面子,她应该受宠若惊才对。所以,他有足够的理由生气,只是生气总需要一个理由,他觉得这个理由本身就够丢脸,于是不发一言,扭身离去。
珞炽看着他的背影,突然醒悟:是的,这片大陆上,每个人都是骄傲的。
她无声地说,只是你的骄傲,触到了我的骄傲。而且,对于传奇里爱情,她虽不抗拒,但不肯轻易投入,正如她所说:我只想穿过熊熊烈火,毫发未伤。所以,她不是心如止水,只是关着心门。
她还是去了比奇的麦田,当心绪不宁的时候,她都会到这里来,麦田、稻草人、小鹿,一切都是宁谧的,时光到了这里都停止了转动。她喜欢这里,正如喜欢身上穿着的这件霓裳羽衣。
再过一天,行会战的时候,珞炽发现那人成了敌对行会的主力,这也没有什么,玛法大陆风云变幻,并不存在永久这个东西,今天是敌人,明天也许就会握手言欢,而今天称兄道弟,也许明天就会在背后互相捅刀。
她很清楚他转会与自己无关,但是不知怎的,远远的,隔着刀光剑影,她第一次认真看了一眼他的名字——风斩。这个人有点意思,打的时候他打的最凶,但是伴随战争的例行口水战,他从不参与,哪怕有人口口声声讨伐他,他也保持沉默。
珞炽有点开始欣赏他,沉默是最高贵的态度。她想,也许他不仅仅是那个不懂霓裳羽衣的白痴。正因为这样,珞炽反而在行会战的时候,更要跟他打,她玩笑似地盯着他,只要他出现在战场上,她就特别兴奋,又打又炸的格外起劲,若是有时候他没来,她就闷闷的,动作都迟钝一点,甚至因为走神而挂掉,爆上一两件装备。
有一次,她死死盯着他打的正热闹,他突然M过来:“珞炽,你不喜欢我就罢了,不用赶尽杀绝吧。”珞炽哈哈大笑,有点喜欢上了他小小的幽默感。
战争结束,传奇还在继续,她在麦田意外的碰上了一个人。地图上远远一个黄点逐渐近了,她屏住呼吸,隐约预感到这个人,也许是故人。直到看到他,她都没敢承认自己猜测的就是他——当初拒人千里之外的是自己,这时候又盼着这个人出现,不是犯贱吗?她暗自骂自己。
风斩走过来,笑道:“又是穿垃圾。”
珞炽几乎要发火,她刚要发作,又听到风斩说:“只凭欣赏不欣赏一件衣服来判定一个人,未免有点武断和片面吧?”
珞炽看他,他似笑非笑,仿佛一切都看在了眼里,这一瞬间,珞炽几乎找不到任何言语来反驳他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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